第三十三章_贪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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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
  沈怿平时都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吃午饭的,但这一天回酒店卸完妆后,夏齐文说桌小人多,不好坐,带着于璐和杨宸举步生风地走了,一看就是经人指点过。

  陆闻津大概是闲得发慌,从不知道多少公里外的泰餐厅打包了几道沈怿钟爱的菜品回来。助理迅速布好菜,麻利地离开。

  窗边的餐桌上,裹着咖喱酱的对虾沐浴在阳光下,遍体金黄,鲜香扑鼻。

  沈怿走到桌边,屁股还没贴上餐椅,突然被人拦腰拥入了怀里。

  “你想干什么?”他握住陆闻津的肩膀,轻挪着屁股,在陆闻津的大腿上寻找舒适的坐姿。

  “吃道开胃菜。”陆闻津扣着他的脑袋,贴上他的唇。

  饭还没吃上,沈怿先变成了盘中餐,唇舌被人尝了个遍。

  开胃菜吃完,陆闻津一手揽着细软的腰肢,一手拨弄半透明的耳垂:“早上为什么给我发那条语音?”

  哦,那条叫哥哥语音。

  “想叫叫你,就发了呗。”沈怿轻描淡写地带过,转而狐疑地问道:“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”

  他以为是这两年的事,但真相似乎比他猜想的还要久上许多。毕竟陆闻津三年前就敢当着邵南寻的面亲他了。

  说起来三年前他俩还因为邵南寻吵过架。

  具体日期沈怿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。4月20号,陆闻津25岁生日。那天吃早餐的时候,他跟陆闻津说自己邀请了邵南寻来家里吃晚饭,庆祝生日的同时让两个人见个面,然而,陆闻津听后霎时阴沉了脸色,用冷冰冰的语气说:别带男人来家里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被这急转直下的态度激怒,拍桌而起,当即和陆闻津大吵了一架,控诉陆闻津不尊重他的性取向,还说他都和邵南寻说好了,陆闻津这样不近人情只会让他难堪。

  吵完架他撂下碗筷就走了,当天也没回家过夜。

  第二天他气消了,一大早又回去了,准备向陆闻津道歉,打开主卧门发现房间里没人,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。推开书房门,看到陆闻津伏在办公桌上睡觉,眉头微蹙着。窗扇没关,风偷跑进书房,陆闻津的头发,还有他手边的那个不倒翁摆件,都被吹得轻轻摇晃。

  沈怿去沙发上取了条毯子,又去自己卧室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,轻手轻脚走进书房,把礼物放在桌上,过去给陆闻津披好毯子,转过身,突然被人一把扯进了怀里。

  他记得陆闻津当时很用力地拥着他,对他说了对不起。他有些歉疚地说没关系,附在陆闻津耳边补了一句生日快乐。

  “也许从你送我不倒翁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了。”日久生情,陆闻津很难揪出具体的某一秒。

  这也太早了,早到沈怿有些不愿意相信。

  “所以那回过生日吵架,你是吃醋了对不对?”

  陆闻津沉默着没说话,像是在回想,几秒后才轻轻嗯了一声。

  “……那你给我道歉做什么?”沈怿不明白,为什么被误解被冷落的人要抢着道歉?

  “惹你生气当然要道歉。”陆闻津摩挲着他的脸颊,眼里含着笑,笑里写着纵容。

  “明明是我误会你,还没给你过生日……你、你怎么……”见他全然不介怀,沈怿急得眼眶温热,声音哽咽。

  “但你第二天一早就回来找我了,不是么?”陆闻津用嘴唇安抚他蓄泪的眼,“别哭,晚上还要拍戏。”

  沈怿费力把眼泪憋回去,紧紧圈住他的脖颈,埋在他颈间闷声说:“你当时就应该亲我,而不是抱我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话是这么说,但根据情况理性分析,如果陆闻津当时用了亲的而不是抱的,那他收获的会是一记耳光,而不是生日快乐。

  不过,过去的是非曲直无所谓,怀里的娇香软玉最要紧,陆闻津认错道:“嗯,是我太怯弱。”

  “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?”沈怿被这话气得用脑门磕陆闻津的鼻梁,“我没有怪你,我是在替你不平,你这个傻子。”磕完又捧住陆闻津的下颌,“以后不许乱道歉乱认错。”蜻蜓点水似的啾了一下陆闻津的唇。

  浮光掠影的一吻后,他捧着陆闻津的下颌没撒手,目光凝在陆闻津的唇部,若有所待。

  “好。”陆闻津心领神会,逼近些许,回以一个更热烈更深长的吻。

  ——

  虽然统筹那边说沈怿的那场戏要太阳落山后才能开拍,但他还是在下午就去片场等戏了。

  因为晚上那场戏拍的是“万寿节夜宴献舞”,显而易见,这是一场多人戏,不少前辈都会提前去等戏,他一个后生要是敢踩点去,保不齐第二天“整场戏的演员都等着沈怿一个”这类逸闻就会传遍整个剧组。

  不过沈怿提前去剧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:他的后援会今天组织了粉丝探班。

  沈怿本来打算让杨宸点几十份奶茶和甜品给粉丝当小礼物,陆闻津直接大手一挥,点了两百多份,以沈怿的名义请全剧组喝下午茶。

  后援会那边打来电话,杨宸率先过去,给前来探班的粉丝分发签名照和小礼物。沈怿拉着陆闻津,让他陪自己去见粉丝。陆闻津不太擅长应对那些小姑娘,起先不愿意去,沈怿从包里翻出墨镜,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:“你就这样在一边站着,不用说话,也不用做表情。”陆闻津这才点头答应。

  粉丝给沈怿准备了易拉宝和花墙,都是沈怿喜欢的粉色调,见沈怿走过来,一个个眼睛都炯炯发光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两三个眼尖的认出了沈怿身旁的陆闻津,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。

  “陆闻津怎么可能在这儿,会不会认错了?”一道柔缓些的声音说。

  “这百分百就是陆闻津,你没看综艺吗?这身材气质难不成还能有第二个?”一道脆亮些的声音反问道。

  沈怿套着一件蓝色羽绒服,在粉丝面前站定,笑吟吟道:“别猜了,这就是陆闻津,奶茶和蛋糕也都是他请的客。”

  一个口齿伶俐的粉丝带头说起了“谢谢陆总”,随后,陆闻津听取谢声一片。

  “别光谢,你们回去之后记得多替他说些好话。”沈怿知道自己有些唯粉比较过激,于是在这些探班的粉丝面前表个态。

  粉丝纷纷点头应好。

  “小怿,你这个造型好漂亮。”一个嘴甜的姑娘语气真挚地说,“你一定可以被更多人看到认可的。”

  这个献舞妆是他的重点造型,剧组的化妆老师和于璐一起给他化,化了三个多小时才化好,头套、发型、发饰、妆容都精益求精,好看是肯定的。

  “谢谢。”沈怿捧起粉丝准备的花束,站在应援花墙前,让粉丝们拍照,“你们快拍吧,我还得回去换服装,不能和你们聊太久。”

  拍了一阵,人群中有位艺高人胆大的勇士提议道:“那个,陆总可以一起吗?”

  此话一出,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陆闻津。

  “你们没意见我就可以。”陆闻津戴着墨镜,表情冷酷,说出的话却很客套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自家粉丝,沈怿就没陆闻津这么客气了,他大踏步走过去,挽住陆闻津的臂弯,把人拉到花墙前,“不想拍的可以不拍。”

  两人并肩立着,陆闻津仍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,沈怿露出标准而甜美的八齿微笑。一冷一热,瞧着倒也意外的和谐。

  粉丝们一面拿手机或相机拍照,一面说着哄人的奉承话。

  “没有没有,想拍的,很养眼。”

  “对,好事成双嘛。”

  “平时只有狗仔拍得到陆总,陆总愿意给我们拍也算是我们的福气。”

  “陆总对小怿的养育之恩,我们千恩万谢!无以为报!”

  “行了,越说越离谱。”眼看这马屁越拍越夸张,沈怿有些汗颜,和粉丝挥手作别,“我们先走了啊。”

  ——

  多机位的多人戏是众所周知的难拍,机位、灯光、录音、演员的走位都要反复摸索调度,稍不注意就会穿帮,拍起来劳神费力不说,还特别耗时间。

  陆闻津抱肘立在一旁,眉目一开始还是舒展的,毕竟能在拍摄现场看到沈怿跳水袖舞,一饱眼福。

  沈怿苦练多天,成效显着,每一下扬袖、抬腿、下腰、旋转都行云流水,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舞蹈老师非常省心,只在走戏的时候多费了些口舌指导舞步,正式开拍后几乎不需要纠正动作。

  但渐渐地,陆闻津的眉头越蹙越紧,脸色肉眼可见地阴冷下来——不到两分钟的水袖舞,沈怿反反复复、停停顿顿地跳了十几遍,有的动作甚至做了几十遍。

  整场“宴会”上,就属沈怿的这身舞衣最单薄,为了展示身体曲线,沈怿不能贴暖宝宝,怕出汗影响妆面,也不能开暖风机,就只能干巴巴地在冷风里挨冻。

  杨宸负责见缝插针,在每一个shot和take的间隙里,给沈怿裹上羽绒服、送上暖手宝取暖,短的时候就一两分钟,长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分钟。

  夜色渐深,大地的余温散尽,霜气扑落下来,有的栖在枝头,有的以草为席,有的沁入人的骨髓里。沈怿冷得直打寒颤。

  见陆闻津还在一旁静立着,沈怿让他先回去休息,没必要留在这里看这种繁琐的拍摄。

  “没事,我不困。”陆闻津擎着水瓶,喂沈怿喝温水,看他吸了两口就说够了,眉头不由地拧紧。

  “我这身衣服上厕所不方便,不能喝太多水。”沈怿一边跺脚取暖一边跟陆闻津解释,嘴边升起白烟,“拍戏控制饮食是演员的基本素养,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气。”

  喝完水没多久,沈怿又被场务喊过去拍下一条。

  拍了整整十个小时,到早上五点半,沈怿总算是拍完了自己的镜头,不过这场戏还没拍完,他晚上还要继续给其他角色搭视线。

  下戏后,杨宸去休息室找于璐,沈怿和陆闻津在车边等人。

  “辛苦了,宝宝。”陆闻津把人罩进自己敞穿的大衣里,搂住他的腰肢。

  “我是这场戏的主角,再辛苦都是应该的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你看那些在角落演宫女太监的小演员,也熬了整整一夜,但他们的报酬可比我低多了,播出后说不定就只有几帧的正脸镜头,要是碰上心狠手辣的剪辑师,可能连出境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
  “还有场记、摄影师、灯光师、录音师这些幕后,他们也都在陪我们熬大夜呢。”

  “所以,不用太心疼我,我的起点足够高,收获也足够多,已经很幸运了。”

  沈怿仰着脸蛋,熬得发红的眼睛闪着微光,髻上的流苏发钗轻轻摇缀。

  这不矫情易知足,只记甜不记苦的性子,自己来来回回跳了那么多遍舞,抖抖索索挨了那么久的冻是只字不提。

  陆闻津捧起他的脸,也捧起一簇冬夜里的暖阳。

  “沈怿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你好像一个暖宝宝。”

  “怎么,你想用我的脸暖手啊?”沈怿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,吸了吸被冻得红红的鼻子,“粉底有点厚,可能会脏手。”

  陆闻津亲了一口他粉色的鼻尖。

  “不脏,你比任何人都干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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